从第一台计算机发明开始,技术创新的速度就比人们对于技术进步的想象要快。那么在智能化以后,人们关注的是什么?全球的物联网、智能产品、产业互联网等。过去我们应对的是订单,现在应对的是客户。
企业信息系统的新发展带来了两个一体化:一是纵向一体化,它整合不同层次的各种信息系统,比如执行装置、传感装置、控制、生产管理、制造、执行及企业计划;二是横向一体化,它整合制造和业务规划流程不同阶段使用的各种信息系统,涉及公司内部(如进出厂物流、生产、营销)和公司外部(价值网络)的材料、能源、信息交换。整合的目标不仅是互联互通,而且要构造一个企业级的智能物理系统工程生态,即一个智能化、自动化、人机物一体化的大系统,一个企业信息系统端到端的解决方案,一个企业的“产业互联网”。从制造业持续发展指数的国际比较看,美国的可持续指数是33.06%,日本是32.68%,德国是27.65%,我国是16.72%。
下面我们来看一些企业在国际上的发展。首先来看GE,它积极转型,布局智能制造产业生态。GE主要以Predix平台为核心,布局工业互联网生态,通过构建平台聚集各行业力量。再来看西门子,它是全球智能制造软硬件整合提供商。在进行生态化过程中,首先是开拓了生态系统,包括制作过程、车间优化、工艺规划、工业控制、工业传感等;其次,扩展了生态系统。
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的制造中心,不仅是全球的制造中心,也是世界的主要经济引擎。中国制造业增加值占全球比重在2021年将近30%,是美国的将近两倍,日本的4.5倍。中国制造业出口增长显著,全球占比从1980年的0.8%升至2021年的19.5%。同期,美国从12%降至6.3%,德国从14.8%降至8.5%,日本从11.2%降至4.4%。
这引起了美国人的思考。美国哈佛商学院教授加里·皮萨诺和威利·史在《制造繁荣—美国为什么需要制造业复兴》一书中说,制造本身就是创新过程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制造环节的过度外包首先会引起产业链外移,最终可能导致创新链的迁移。制造能力的缺失会使产业创新出现断层,创新成为无源之水。当今世界,美国人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竞争压力和经济挑战:工资停滞不前、失业率上升、膨胀的财政赤字以及对未来的深深焦虑。悲观主义者认为美国的全盛时代已经过去,这个国家现在已经进入漫长的经济衰退时期。这本书给美国的决策者和商业领袖敲响了警钟,于是再工业化成了美国的战略选择,美国重新将焦点转移到制造业上。
美国为了回迁制造业,构建了国家制造创新网络,目的是填补制造技术基础研究和商业化生产之间的空缺。制造创新过程可分为:基础研究、概念验证、实验室试制、原型制造能力、生产条件下能力、生产效率示范等6个阶段。高校等学术机构研究聚焦在第1-2阶段,企业重点在第5-6阶段,其中3-4阶段空缺,国家制造创新网络填补了这个空缺。
一、中国制造业发展的挑战
我国制造业传统发展模式也面临外在的问题,和美国对比又面临着“三个关卡”。第一,“卡脖子”问题,即部分关键核心技术(如芯片)没有掌握在我们手里。大多数产业链在全球产业链条中占据中低端位置,前端设计、关键工艺、关键原材料及关键设备由欧美发达国家掌控,关键核心技术未完全掌握,核心零部件未能完全“国产化”,对关键环节缺乏自主权和控制权,随时存在“断链”的风险,自主可控现代产业体系亟待完善。第二,“卡脑子”问题,像Google Scholar中的百科全书(电子版)的形式,放在GoogleScholar里,但美国政府对我们实行封锁,导致我们在知识信息检索方面遇到很大的障碍。第三,“卡嗓子”问题,我们要提升国际话语权,话语权很重要,它是我们构建未来美好世界的关键抓手。现在来看,对制造业发展而言,技术的贡献很大;比技术起更大作用的,是管理;比管理更能发挥作用的,是制度;比制度还重要的,是文化,即向善的文化、激励的文化,文化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认知功能。能够穿透技术、管理、制度和文化之上的,则是标准。现在很多人很关注关键技术“卡脖子”问题,但“卡脑子”、“卡嗓子”问题也同样不可轻视。
二、中国制造业发展的机遇
中国制造业发展机遇是数实融合,即数字技术和实体经济的融合。数字技术可以逆向整合生产要素,推动数字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提高设计、生产和运营、服务能力,不仅是技术创新进行全方位多层次整合,而且可以促进商业模式的重塑或重构。如众包设计、众筹模式、用户群体的设计开发。数实融合是技术产品运营和服务体系的总协同,这里有四个层面,从材料、能源、数据、系统、逻辑到装备、工艺、设计、零部件生产线,再到网络处理、感知、软件和显示,最后是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虚拟现实。也就是说,通过这套体系,横向可以实现顶层设计和问计于民相结合,纵向可以实现系统集成和协同发力相结合。
从“数实融合”的新特征来看:一是跨界融合;二是创新驱动,用互联网思维来求变、自我革命,也更能发挥创新的力量;三是重塑结构,互联网业已打破了原有的社会结构、经济结构、地缘结构、文化结构;四是尊重人性;五是开放生态,把过去制约创新的环节化解掉;六是连接一切,连接是有层次的,可连接性是有差异的,连接的价值是相差很大的,但是连接一切是“互联网+”的目标。
举个例子,波音777是数字化设计与制造的典范,研发周期缩短40%,工程返工减少50%,成本降低25%,实现100%整机数字化设计。数字技术促进和提升制造技术水平,数字技术与制造技术相融合,将进一步给设计与制造技术带来深刻的、甚至是革命性的变化,可以更好、更快、更省、更可靠地制造出创新产品。我想再次强调的是,制造业生态体系正在被重构。
(根据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教研部副主任许正中《加快建设制造强国 夯实实体经济基础》摘编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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