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城屯溪的隆阜老街东街口戴氏荆墩祠附近,以前曾有一座“礼门”,(见拙文《隆阜老街有“礼门”》)我以为这一“礼门”建筑对于隆阜老街,珍贵无比,意义非常。大家知道,树仁里、总店等十一处徽商古埠头、戴震藏书楼、戴氏七房厅、戴家大屋等现存;紫竹园、曹家花园、茶行等遗迹;安徽省立第四女中、戴东原先生读书处等遗址;这些都是承载千年隆阜丰厚历史文化底蕴、彰显隆阜历史文脉和明晰街区历史肌理的老街标志性建筑,而“礼门”建筑,则是突显隆阜老街文化特色、在我市独一无二、最有徽州文化生态保护利用价值的历史文物,它是名城屯溪隆阜老街的特色文化地标建筑,是隆阜老街的门面。
何为名城老街“文化地标”?“文化地标”正是名城精神的反映,彰显名城的文化特质,鲜明地体现出名城的性格和它特有的文化魅力。它是文化的积淀、文脉的延续。它是文化识别的符号、文化认同的载体和文化发展的物证。它是名城名街在历史长河中积累的深厚文化底蕴。它是名城名街的“专属代言”、灵魂所在,它是名城名街的地域标志物,是最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比如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曲阜老街的“阙里”坊、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歙县正街的“许国”八脚石坊及徽州府衙、国家历史文化名镇歙县许村的大观亭及双寿承恩坊五马坊,国家历史文化名村徽州绩溪龙川的胡氏宗祠及奕世尚书坊,“徽州文化第一村”程朱阙里篁墩的“洛闽溯本”石坊,等等。
山东曲阜老街文化地标之“阙里”坊(图片来自网络)
程朱阙里篁墩文化地标之“洛闽溯本”坊(图片来自网络)
徽州绩溪龙川文化地标之“胡氏宗祠”(图片来自网络)
歙县许村文化地标之“大观亭”“双寿承恩”坊(图片来自网络)
隆阜老街这座“礼门”建筑,一个“礼”字,马上让人体悟:从“举行礼仪、祭神求福”(许慎《说文解字》:礼,“所以事神致福也”),到表示敬意,再到“君子循行的礼仪之道”,进而想到中国传统社会人们的行为规则、道德规范和各种礼节。“礼”,内蕴精粹丰厚,它和“仁”一样,都是中华传统主干文化“儒学”的核心内容。“儒学”即“仁学”,“儒学”即“礼学”。程朱理学亦即“礼学”。在隆阜老街“礼门”前,人们会立即感受到:这个千年古村,徽州宗族那种对中华孔孟儒学的虔诚信仰和崇奉,立即就沈浸在徽州“儒风独茂”的文化氛围中。由“礼门”,人们在这里会进一步探寻:隆阜戴氏等宗族,从戴安、戴奢、戴纯、戴本孝到戴震,是怎样沿着“仁”、“儒”、“礼”、“理”走到“体民之情,遂民之欲”的;隆阜的徽商是怎样“贾而好儒”的;隆阜的教育,是怎样追赶时代脚步的……隆阜老街的“礼门”之设,正突出地诠释了隆阜这一类徽州传统古村落的历史文化特色。“礼门”这一文化地标,隆阜独有,其价值意义,绝不亚于曲阜之“阙里”、程朱阙里篁墩之“洛闽溯本”。这么重要的名城屯溪历史文化特色表征,赶快修复保护,正当其时!
正因如此,我觉得在名城屯溪隆阜老街的“微改造,精提升”的整治中,操作者应该特别重视“礼门”建筑的及时修复。查访“礼门”建筑所在的准确位置、建筑式样,尽量按文物原样在隆阜老街恢复,让名城屯溪隆阜的这一重要历史文化街区名符其实。
在隆阜古村戴氏荆墩祠附近有街门(此图:《隆阜村居之图》(局部),明代歙县黄一凤绘,载《休宁戴氏族谱》)
按《隆阜村居之图》所绘隆阜老街文化地标“礼门”的示意图
2022年7月19日于屯溪宝徽堂
从历史的沿革中钩沉出来的,这就使得文化地标具有了故事性。
能承载起这座城市的历史,能代表着这座城市的辉煌,能体现出这座城市的特色,能唤起当地人的共同记忆。
好的文化地标,应当是从城市自身的文化土壤中自然而然地生长出来,有根基、有血脉。深入挖掘、还原和提升地域文化价值,如此打造出来的建筑和景区,才会因其特有气质成为令人耳目一新的地标,成为蕴含地域文化与精神的所在。
(方利山 长三角:方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