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刚的“膜”法治水

　　1992年创办立升，带领团队成功研制出“PVC合金毛细管式超滤膜”技术，攻克了PVC材料产业化生产优质超滤膜的世界性难题；2010年，立升集团的净水器被采购为上海世博会园区唯一指定直饮水设备，整个世博会期间，超过7000万入园者喝上了安全的直饮水，当年美国福布斯杂志将立升超滤技术评选为上海世博会展示的引领未来生活的十大科技成果之一；2024年6月24日，在我国科技领域的最高奖项国家科学技术奖评选中，立升集团董事长陈良刚凭借在《饮用水安全保障技术体系创建与应用》的突出创新与应用价值，在众多国家级科技项目中脱颖而出获得2023年度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奖！……三个标志性事件勾勒了陈良刚“膜”法治水的技术研发历程和取得的成果。
　　7月19日，立升集团董事长陈良刚接受了《人民日报》《中国消费者》杂志的联合采访。回顾一头扎进净水领域32年，稳扎稳打取得的巨大成就，陈良刚总结自己的个人特质和企业价值观：专注、长期化、做透。
　　专注超滤净水，水安全解决者
　　专注是一个我们常常提起的词，但把一件事情专注地做32年，甚至一辈子，那就变成了不平凡。自1991年，陈良刚选择了超滤技术研发以来，他就一头扎入了这一行业。他很冷静地总结，“我觉得我这人是很幸运的，赶上了好时代，又在净水行业占据了好位置。”
　　国家科学技术奖是我国科技领域的最高奖项，代表了国内先进的科技创新水平。获得2023年度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奖对陈良刚和对陈良刚一直致力研发的超滤膜净水技术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个奖是从国家层面对超滤膜技术研发的一种肯定，也就是说确立了超滤膜技术在解决给水安全保障方面的技术首选地位，给予了超滤膜技术解决给水的生物安全和浊度安全方面的肯定。”陈良刚平静而坚定地说，这说明我们的研发方向对了，路走对了。“这项技术颠覆了传统意义上大家讲净水就是消毒，它证明用物理截流过滤的办法对水安全是更好的保障，我认为在水安全领域，这个奖项的颁发具有里程碑式意义。”
　　获得国家技术进步奖一等奖的这项超滤膜技术，到底是如何颠覆了净水的传统认知，保障给水安全和高品质？
　　给水安全有很多指标，但最关键的就是生物安全和浊度安全，通俗讲，就是怎么保障给水干净，不含杂质和致病菌等，达到国家标准规定饮用水标准。传统方式是通过添加药物消毒以保障水安全。超滤膜净水则可以通过“膜”上均匀分布的孔径在0.01μm的孔洞进行物理过滤，在不添加任何药物的情况下，保障给水符合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产出高品质的直饮水。
　　超滤技术研发初期必须要解决的两个“卡脖子”的问题，一是找到合适的替代材料，改变超滤膜技术只用于医疗和航天领域现状，极大地降低成本，为大规模的产业化奠定基础；二是研发超滤膜自动排污技术，实现超滤膜过滤杂质、细菌的同时将污水自动排出膜内，极大地延长膜的使用寿命。
　　这就是陈良刚反复提到“卡脖子”技术的核心。为此，陈良刚带领立升公司技术团队成功研制“PVC合金毛细管式超滤膜”，攻克了PVC材料产业化生产优质超虑膜的世界难题，打破国外技术垄断。迄今为止，立升相继承担了“十五”“十一五”“十二五”“863计划”等国家科技攻关项目与课题，取得了“PVC合金毛细管式超滤膜”等多项科研成果，拥有从“超滤膜”到“以超滤膜为核心制造的立升超滤净水器”完全自主知识产权和核心技术，累计获得146项国内外专利技术（包括5项国外专利），其中“亲水性聚偏氟乙烯中空纤维微孔膜及其制备方法”等核心技术达到全球领先水平。
　　长期化：技术与市场共舞
　　早在1991年下海创业时，陈良刚就给自己定下了三条原则，其中一条就是选择的创业项目具有可持续性，能不可替代地长期发展下去。用陈良刚自己的话说，就是得既有金刚钻，还能揽得瓷器活。如果说，超滤膜净水技术研发领先成果是“金刚钻”，那么以优质产品力、高品质服务力和成本优势为竞争核心的市场认可就是“瓷器活”。
　　遥遥领先的技术可以让企业“站起来”，而市场认可则能让企业长久地“活下去”。
　　为此，立升在海口建成了占地面积超过14万平方米年产能达到1000万平方米优质膜的生产基地。根据立升公司提供的数据，待总投资达8亿元的云龙产业基地全部建成投入运营，立升优质超滤膜年产能将超过3000万平方米，是目前世界超滤膜产量的总和。
　　2007年，立升在苏州建成占地4.8万平方米的应用研究及制造中心。随着深圳营销管理中心、武汉客服服务中心的相继落地，立升在全球范围建立了完善的销售及服务网络，包括26个直销分公司、500多家代理商及北美、欧洲分支机构，为全球用户提供及时的技术和服务。
　　陈良刚对“膜”法治水有自己的独立观点，首先最重要的是解决生物安全和浊度，现在已经完成PVC超滤膜技术攻关；二是浊度控制，立升超滤膜过滤完的给水浊度已经高于国标10倍以上，技术上自己跟自己较劲，跟对手拉开距离；三是在特殊净水场景下，利用超滤膜优势解决RO反渗透效率低下、易堵膜的现状，实现超滤膜和RO反渗透的优势结合。
　　“我们当前的研发目标就是将超滤膜做得更优、通量更大、能耗更低、抗污染更强、寿命更强。”陈良刚毫不掩饰自己的技术“野心”：一线品牌、三线价格，让做假货的都无法生存。围绕“控本增效”，陈良刚首先就要求超滤膜在研发设计之初就要考虑和解决超滤膜的高抗污染性能，“国外的膜寿命只有5～7年，而我们的膜用20年都没有问题。”陈良刚的技术研发底层逻辑是，尽量减少洗膜对膜寿命带来损耗，在初期的技术研发上解决膜的高抗污染性问题。
　　“净水行业目前又衍生了一个洗膜行业，洗膜就要用到洗膜酸，它对膜的寿命有没有影响？会不会带来新的污染？”这是陈良刚对净水行业的一大担心，“立升的超滤膜之所以能用到20年，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们起初的技术研发设计逻辑就是要少洗甚至不要洗。这就像一个人工作累了，只需要睡一觉就能恢复，不需要住院一样。”
　　陈良刚认为，超滤膜技术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会是某个偶然时刻的突破性发展，而是一个循序渐进、漫长的技术积累过程。“如何让膜的质量更高、截留率更好、抗污染性更好、寿命更长，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持续不断的技术改进和积累。比如说，跨膜压差现在是1.0kPa，明天能不能变成0.9kPa，后天能不能变成0.8kPa？
　　陈良刚对净水行业表现出的自信正是来源于立升公司超滤膜技术的持续积累和成本控制。
　　“如果说外压膜是‘堵’的技术路线，只要不破就没问题；那么内压膜的技术路线则是‘抗洪型’的，永远在抗洪一线，哪个地方出一丁点问题膜就穿了，所以内压膜的研发难度的比外压膜大得多。但内压膜的优势也十分突出，内压膜可以实现净水、污水分流，污水依靠压差实现排污，因此膜的使用寿命长、维护成本低。”提到这些技术成就，陈良刚一脸自豪，当前全球超滤膜最大外压、最大内压超滤膜都来自立升，“也就是说，立升能够适应所有场景的水处理。”
　　“世界上没有处理不了的废水，问题的关键在于成本。”在陈良刚看来，水处理最难的事是又好又便宜，“这才是最难的事，而越难的事我们的优势就越大。”
　　毫不意外，PVC超滤膜技术和PVDF超滤膜技术的领先优势，立升已经成为市政水处理、工业水处理和农村水务领域的独角兽多年，在商用领域和家用领域也跻身头部行业。
　　“做企业，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命脉放在别人手里。首先，我们要解决‘卡脖子’技术；其次我们敢于跟自己较劲，把技术做透。技术的探索永无止境，我们还能在这个行业再干100年……”陈良刚自己给自己的定位，“我不想只做企业家，仅仅是把产品卖给消费者，而是要做水安全解决者，消费者把信任票投给我，我就把消费者的用水问题解决好。”
　　在陈良刚的最新规划中，立升公司已经在“技术出海”上排兵布阵，“下一步，就是先拿下欧洲市场。”